• Jun 10 Wed 2015 17:41
  • 瘋子

「從小我就指著鏡子罵自己或是跟自己吵架,那是我進步動力的來源。我質疑童話故事的情節美好的不合理,像是在掩飾什麼般,我還會問一大堆奇怪的哲學問題把老師考倒。所有身邊的大人都認為我是天生的瘋子;我蹺課只為了埋葬一隻金龜子,最後我乾脆到處收集昆蟲屍體或抓一堆飛蟻把他們關在筆管裡餓死,因為我想設計一套墳墓款式,順便蹺課,你知道黛玉葬花那一套總是讓大人淚流滿面或覺得可愛。等到我年紀大了一點,大概青春期吧,我意外的沒有發展成反社會人格,但那才不是因為愛的包容和良好環境那一套,不知道怎麼的,我就是他媽的很正常:不想殺人,不想惹麻煩,整天就只是研究屍體骨頭驗屍報告和看法律相關的電影書籍,有點憂愁的時候就寫寫文章啊詩啊之類的,因為興趣跟同學不一樣,所以跟他們沒什麼話聊,然後就被霸凌……那時候我覺得他們才不正常。」

「在大學,我越想越不甘心;我怎麼可能沒有瘋呢?不管我怎麼嘗試讓自己變得更加脆弱,儘量浸泡在憂鬱悲傷痛苦邪惡各種扭曲病態的情感裡逼瘋自己,到頭來卻還是發現自己蠻正常的。」
「那麼妳瘋了。」他斷言。
她解脫的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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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盛夏的夜晚,海邊的小木屋裡傳來女人的尖叫聲。

她嗚咽了幾秒,那痛苦的悲鳴像是絲縷般綿延,漸漸的放大音量,像是哀求,又像是呼救。她汨汨地流出血,血路在床上構成詭異的河道。一旁的產婆溫柔撫著女人的前額,一面出聲安慰。女人臉上斗大的汗珠和快要暈死過去的表情令人十分不安,她雙手死命抓著床緣,感覺指甲正在崩裂。那種源自身體深處的劇烈疼痛讓她不禁咬緊牙關,此時嘴裡的毛巾如同石頭般,她的牙齦快要滲出血來了。產婆的聲音有時候像是在宇宙的另一頭一樣遙遠,有時候又好像就在耳邊,但女人已經無暇顧及她說了些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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